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主要引起肺部病变,肺部CT尤其是HRCT相对X线胸片对其诊断有更高的敏感度及特异度。肺部病变早期以胸膜下磨玻璃影多见,进展期病灶增大、增多,重症期双肺弥漫性分布,缓解期有纤维化病灶。随着大多数治愈患者的出院,他们的肺部残留病灶是否进一步消散恢复正常,我们用CT随访其影像动态变化过程,进一步认识该新型传染病对肺部的长期影响。
67例COVID-19患者出院后临床特点:出院后门诊复查肝肾功能,约有21%患者出现了一过性转氨酶升高,之后复查恢复正常,这可能与病毒引起的肝脏损害有关;97%出院病人新冠病毒IgG抗体阳性,这说明患者曾经感染SARS-CoV-2病毒,并对其产生免疫抗体;ABO血型检查中,以A型(45.3%)相对多见,AB型(5.7%)相对少见,可能COVID-19对A型相对易感,AB型不易感,这还需要后续研究。
图1男,43岁,COVID-19。a)出院前最后一次胸部CT(.2.11):双下肺斑片状及磨玻璃状高密度影,节段性肺实变;b)出院后第一次复查(.2.28):双下肺磨玻璃状高密度影,部分纤维索条影;c)第二次复查(.3.15):双下肺磨玻璃病灶范围缩小,密度变淡,纤维索条增多。
图2男,27岁,COVID-19。a)出院前最后一次胸部CT(.2.12):左上肺近胸膜处磨玻璃高密度伴部分肺实变,与胸膜平行;b)出院后第一次复查(.2.22):左上肺病灶明显缩小,实变消散呈纯磨玻璃影;c)第二次复查(.2.29):左上肺病灶已完全吸收。
图3男,70岁,COVID-19。a)入院前门诊胸部CT(.1.27):右上肺近胸膜处结节状钙化灶;b)出院前最后一次胸部CT(.2.16):钙化灶周围出现磨玻璃影及网格影;c)出院后第三次复查(.4.16):右上肺病灶已基本吸收,钙化灶仍存在,属陈旧性病灶非新冠残留病灶。
67例COVID-19患者出院后肺部CT恢复正常的特点:
①男性中60%转归正常略高于女性55.6%,但恢复正常时间略长,在统计学上,性别对恢复正常无差异性,表现出一致性。
②青年组转归正常比例(78.4%)较中年组(45.5%)更高,且恢复正常用时(26±15)天更短,两组间在恢复正常上具有显著差异(p0.01),可能是青年机体免疫力较中年更高,有基础疾病者较少等有关,所以恢复正常时间最快;而老年组8例中无一例在随访期内恢复正常,与机体免疫力降低及有基础疾病等有关。
③普通型转归正常比例(62%)较重症型(47.1%)略高,恢复正常平均时间(25.7±15.5)天略短,但两组在是否恢复正常上无差异性(P=0.>0.05),可能与本组纳入病例有关,本组中重症型有10例青年病例,12例无基础疾病,重症样本量仅17例较少等因素有关。
④无基础疾病组转归正常比例(67.3%)较有基础疾病者(26.7%)明显增高,且恢复正常平均时间(35.7±14)天更短,两组在恢复正常上存在显著差异(p0.01),可能是基础疾病如糖尿病等对机体免疫功能有一定影响,从而使感染病灶在短期内不易完全吸收。
⑤年龄与恢复正常时间之间呈正相关(P<0.05),说明年龄越大恢复正常的时间越长,这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机体免疫力逐渐下降,部分伴发基础疾病,免疫力进一步受影响,而该病对免疫力弱者影响更大,从而影响机体对肺部病灶吸收;但年龄对其影响有限仅占10.8%,说明恢复正常时间主要还受有无基础疾病等多种因素共同决定。
67例COVID-19患者出院后肺部CT残留病灶的特点:67例中28例(41.8%)残留不同程度病灶,均可见GGO或/和局灶纤维化,磨玻璃影GGO在发病早期、进展期甚至重症期整个病变过程影像都可见,只是GGO范围从小-大-小变化而已,密度上GGO逐渐增高甚至实变再到实变吸收密度变淡,GGO形成的原因是病毒攻击肺泡产生渗出性病变,肺泡塌陷,肺间质及肺泡壁增厚,主要分布于胸膜下及肺部外周带;恢复期的过程中实变的肺组织,不断吸收缩小,呈机化性肺炎改变,肺泡Ⅱ型上皮细胞增生,此时以边界清楚的局灶纤维索条;而28例中伴发胸膜增厚(7.1%)较少见。
综上所述,在出院后距出院前最后一次复查胸部CT的15-73天内,67例中大多数(58.2%)恢复正常,少数(41.8%)仍残留少许病灶,CT影像上均可见GGO或/和局灶纤维化,合并胸膜增厚(7.1%)较少见。年龄、有无基础疾病对病灶的恢复有影响;年龄的大小与恢复正常的时间呈正相关,但年龄不是主要决定因素,它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本研究不足之处在于样本量偏少,且短期内进行多次CT检查X线辐射可能会对患者有一定影响,对有残留病灶者可以根据不同病例情况适当延长复查间隔时间以减少对人体辐射影响;对剩余肺部残留病灶是否继续吸收,是否和SARS相似有明显吸收期、缓慢吸收期、相对稳定期,尚需后续长期大样本、多方位深入研究。
作者单位:安徽阜阳安徽医院CT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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